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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verness(五)

Noramyw:

“你父亲总是这么惩罚你吗?”


Root女爵坐在那把玫瑰色的扶手椅上,她看上去很懒散,然而优雅,这是Shaw所不熟悉的东西——Shaw的家族血液里流淌着纪律,即便Shaw的父亲十足疼爱她,但这一条他是不肯放松要求的。




Shaw习惯了挺直脊背,任何情况,甚至是睡眠中,这使她看上去精神,活力满满。


但Root不是如此,现在她的背是微微弓着的,像一只柔软的大型猫类动物,有美丽皮毛的、只在夜晚出没的那种。当你望向Root,你会同时想到壁炉滚烫的热度和夜空冰冷的繁星,你会忍不住伸展、放松身体,任由所有压抑的欲望从血液深处翻涌上来,将你的瞳孔满满占据。




“不,通常他只会罚我禁足。”


Shaw抿抿唇。




“噢,他也没规定圣经由谁抄写。难道他不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吗?我猜这一点也是你们的家族遗传,除了那双黑眸和固执的性格以外。”


Root调整了一下坐姿,双腿放平,手指轻抚几下,使得深红裙摆上的繁复蕾丝没有一层是皱起的。她的长发当然是挽起的,就像任何赴宴的贵妇人那样,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颈、肩膀还有锁骨,以此为天然完美的画布,使得装饰的宝石项链更加光彩夺目,好把她们丈夫的财力炫耀彻底。




但Root和那些贵妇人还是不同的,她没有丈夫,所以那条红宝石项链所彰显的是女爵本人的强大能力,而她的肌肤又和旁人不同,更白皙,更柔软,更细腻,好似三十年经历在她身上,就与旁人不同,以至于宝石的火彩反而屈居下风。




“到这儿来,我的亲爱的。”


Root拍了拍自己的膝头,Shaw发誓她的笑容和恶魔的如出一辙,不然Shaw不会听话地走上前去,直到离Root只剩半米的时候,才醒悟过来。




“我不认为那样的行为是恰当的,伯爵夫人。”


Shaw不至于后退,但她特意用上敬称,提醒自己和Root要保持距离。先前都是Root主动接近她,Shaw无法抵抗也就罢了;要是这次,Shaw居然顺从地听了年长女爵的话,那她接下来可真要变成父亲口中“恭顺”的好女子了。




“你那么称呼,就好像我已经嫁人了一样。拜托,私下里,称呼我Root就可以。难道刚刚不是我帮你争取来了去猎场的机会吗?现在,亲爱的,坐过来,我得仔细和你谈论一下我的授课方式,以及你将被要求做到的事情。”


Root微微摇首,她一下子就抓住了Shaw的脉门。




这是因为Root帮了她。


Shaw告诉自己,然后犹豫地顿住脚步。诚然,Shaw可以将手臂环上Root女爵的脖颈,轻轻一跳,稳稳地坐在她的大腿上,但那样太过情愿,太过亲近,太不庄重;她也可以踮着脚,按着裙摆,小心翼翼地抬高臀//部,缓慢地挪到Root的大腿上,但那样又很奇怪,好似Shaw对这件事情有多么看重,珍视。




“跳上来,我的Sameen。”


Root品尝了一会儿未来的Shaw爵士脸上的纠结表情,然后替她做了决定。Shaw照做了,但她没有环上Root的脖颈,只是抓住了女爵的肩膀做支撑;尽管年长的女爵身形比她要大一个号,Shaw当然,也没有真的跳上去,因为,Root看上去就是那种精致兮兮的人物,而Shaw今天已经犯过几次错误了,她可不要把让Root大腿骨折也算进去。




“好了,你可以开始告诉我你的规矩了,Root。”


Shaw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。这是她第一次与陌生的人如此亲近,但她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古怪的,或许是因为Root本身就足够古怪了吧,所以任何古怪的事情,发生在她的周围都显得稀疏平常起来。




“非常好,亲爱的。就像你知道的那样,你的父亲委托我来教导你的礼仪。这并不是简单的鞠躬或是弯腰就行了,不,世界上没有如此容易的事情。如果你要出席一场宫廷的宴会,顺便,你会的,在你十六岁那年,也就是三年后,那么,我的Sameen,你需要了解很多事情。”


Root一手托着脸颊,朝与Shaw相反的方向歪着头,这使得Shaw能将她的轮廓更好地收入眼中,就像珍藏一幅大师创作的画作那样。




“首先,你要了解上流社会的构成,不是你父亲让你背诵的那些家族的名称或者历史——那都是垃圾,无用的东西,你需要了解的是他们的弱点,要怎样才能抓住他们。然后你要学会找到你自己的,适当的暴露一些,所以你能融入他们中间,然后,你要把最珍贵的秘密......隐藏起来,藏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。”


Root说到最后的时候,不自觉地眯起眼睛,洁白的牙齿轻轻咬合,露出一截湿润火红的舌头抵住嘴唇。




Shaw感到有一阵颤抖从她的尾椎往上爬,逼迫她吞咽口水,维持冷静。




“接下来,你要找到自己的方向,我的亲爱的,我会给你讲解历史,讲解文学,讲解数算,讲解音乐,讲解艺术,讲解一切你需要知道的知识。先说清楚,Sameen,我并不是个全能的人,在很多方面我只能当个领路的人。”


Root微微嘟起嘴,似乎对自己不太满意,她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,因为她的眼神还是认真温和的,而不是充斥着玩笑和逗弄。




“真是‘谦虚’。”


Shaw咳嗽了一声,没有像她自己以为的那样,在Root提到“历史”两个字的时候,就举起手,告诉Root她不干了。




“没有必要嘲笑我,亲爱的。而且你的讽刺技巧,运用的并不娴熟。我们接下来也会在这方面下功夫,你不需要巧舌如簧,但是至少你要知道什么时候撒谎,什么时候奉承,什么时候用甜言蜜语讨人欢心——因为你会需要的,学会礼仪也意味着,当你搞砸一件事的时候,能够把场面圆回来。”


Root点了点Shaw的鼻尖,她的动作很快,以至于Shaw来不及反抗,也不打算深究。




“当然,你还得学习基本的马术、打牌和跳舞技巧,在学会了这些之后,那么,任何一个社交场合对你来说都不会是问题了。”


Root笑了一下。




“那么我不需要学习缝纫或者如何举办一场宴会?”


Shaw问道,那些内容是母亲提起过的淑女必备的技能。




“为什么要学那些,我的亲爱的,你永远不需要自己修补自己的衣服,而且练习针线,很有可能会损害你的视力,我们可不能让这双美丽的眼睛遭遇那样可怕的事情。至于宴会,噢,亲爱的,我们有管家不是吗?别忘了,你将来首先是一位公爵,而不是某个人的夫人。”


Root回答道,她的目光再次描摹了Shaw眼睛的轮廓,老实说,这让Shaw有一些不适应,她还太年轻,远没有到习惯被所有人打量,或是经常迎接这种温柔又炙热的眼神的时候。




“是的,我将来会成为一名公爵。”


Shaw深吸了口气。在此以前,她对父亲的爵位并无概念,但现在不同了,她意识到Root将教给她的知识是与其他教师不能比较的。




“就是这种精神,宝贝。不过,我得提醒你,如果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,我的惩罚会比禁足残酷的多。我不会鞭打你,也不会让你饿肚子,更不会让你抄写圣经那种东西。但我会让你感到真正的痛苦,类似让你疯狂的痛苦。”


Root轻轻捏住了Shaw的下嘴唇,她用力按压了一下,然后放开手。那很疼,但是只是钝钝的疼,远不至于到让Shaw叫出来的地步。显然,这个动作是一个最小程度的示范,Shaw明白Root的意图。可是,Root绝不会想到的是,Shaw有些享受这种痛苦。




是的,就像Shaw面对火的时候,其实嘴角是上扬的一样。


Shaw也不打算告诉Root这一点。




“好了,这些就是我的规矩,亲爱的。对你来说,这一天很累了,去睡觉吧。明天吃完早餐后,我会在图书室那里等你。”


Root歪了歪头,轻轻拍了拍Shaw的背,示意她可以自由活动了。


“晚安,Sameen。”




Shaw从Root身上下来,朝年长的女爵点了点头,然后走了出去。


入睡的时候,Shaw还能嗅到Root身上的气味,她翻了个身,把柔软的被单压在身下。




“晚安......Root。”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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